莫桑比克

女人真正的名字叫做ldquo是rd

发布时间:2022/7/8 20:24:0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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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莫桑比克北部的村子库鲁马尼,接连26个女性丧身狮口。狮子为什么只吃女人不吃男人?这是因为当地女性在传统约束下需要每日独自在乡间劳作。即使在惨剧接连发生的时期,这里的女人们依旧不得不在丈夫或父亲的命令下只身在野外抬水拾柴、看管菜地。在这里,女人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表达真实的诉求,她们共同的名字叫做“是”。

女人真正的名字叫做“是”

以下内容选自《母狮的忏悔》

[莫桑比克]米亚·科托著马琳译

中信出版集团.05

马里阿玛的记述

河流回归

女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是”。有人命令道:“你不能走。”她就说:“是,我留下。”有人命令道:“不许说话。”她就保持沉默。有人命令道:“不准那样做。”她就回答:“是,我不做。”

——塞内加尔谚语

前一日晚上,家里定下规矩:女人们只能待在家,远离即将到来的外人。我们的存在又一次被排斥、疏远、抹杀。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开始干活儿,想让母亲歇一歇,她很早就瘫坐在院门口了。我坐到她身边待了一会儿,起初她不理我,后来,低沉的声音穿过她的牙齿:“这个村子杀了你姐,也杀了我,现在不能再杀其他人了。”

“别说了,阿妈,咱们才刚埋了阿姐。”

“咱们所有女人,早就在土里了。你阿爸埋了我。你阿婆、太婆,所有女人都是被活埋的。”

阿妮法·阿苏拉说得有道理,也许我已经被埋了,却还不自知。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就在土里。这个村子就是个活死人墓,扫墓的只有本村人。我望着远方山谷间的人家,一栋栋褪色的小房子悲伤地矗立着,像是后悔当初平地而起。可怜的库鲁马尼,它从未想过要成为村庄。可怜的我,从未有过任何想法。

母亲曾哀求过无数次,她希望全家能搬到城里去住。

“求你了,丈夫,以所有神灵的名义求你,咱们离开吧。”

“你想走你就走。”

“你要是不放心家里人的墓,咱们可以找人来守着。”

“正相反,女人,如果咱们走了,那些墓里的人就不会再守护咱们了。”

我摇摇头,将记忆晃走。如今说出那些心酸往事还有什么意义?

“你阿爸的命令是对的,从今天起,你不要出家门。”父亲想把我关在家里,对此我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只是不明白母亲这次为何如此积极地支持丈夫的决定。

“就这么定了,马里阿玛,你就待在家里,别出门!”

后来我想,父母如此坚定地让我远离外来人,其实也没那么难以理解。母亲不懂爱。在这方面,女邻居更有优势,她在河里爱着、被爱着。母亲害怕公路、旅行和城市。令她痛苦的并不是我会离开,而是没有人会带她走。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母亲都会希望女儿能在整个世界中绽放,而我家却感染了村子的旧俗。

从外面来的人,比如即将到来的那些,都以为这里的村民善良淳朴。他们彻底错了。库鲁马尼的村民会友好地接待从远方来的陌生人,但对待自己人,却始终抱有嫉妒和恶意。因此阿公以前常说:“这里不需要敌人,自己人就足以让我们溃败。”

生活越是空白,就越容易被那些离开的人占据。他们是流放者、疯子或死人。在库鲁马尼,我们崇拜亡者,在他们身上,保留着生者的梦的根基。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亡者是阿德吉如·卡皮塔莫鲁。严格地说,他曾是母亲还在世的最年长的哥哥。我们这里的人和自己的舅舅以祖孙相称,我叫他“阿公”。

阿公声称他活了很久很久,是村里那条河的主人。“是我造了这条河,隆迪·里德娅河。”他骄傲地说。他的创造还有很多。除了那条河,还有岩石、深渊和雨水。

阿德吉如不只是家族长老,他的权威延伸到街坊邻里,行使着伟大权力却无须用言语来宣告,那是种无声的震慑。而我——马里阿玛,对他而言是个特殊的人。这位“最年长的人”对我的存在有种神秘的预感:

“你啊,马里阿玛,你来自河流。你将会令所有人震惊,总有一天,你会去到河流流向的地方。”他预言道。

我是女人,命运决定了我不能游走四方。然而阿德吉如说对了。在西林西娅下葬后的第三天,我乘着木舟顺流而下,打破父亲的命令,离家出走。家就是个监狱,而热尼托·贝伯则是天生的狱吏。我要离开库鲁马尼,不能走公路,也不能穿树林。

公路上有我父亲,林子里有吃人的狮子。每一条路都是陷阱。我只能选择河流,这条河名叫“里德娅”,取名自在雨季常来此地的雏鸠。其实,河流本可以一直无名,但我们惧怕它会因此而干涸。有人说是阿公阿德吉如为它取的名字,我们都假装相信这一说法。

我与河流一同前进,里德娅以雏鸠为名,而我,马里阿玛,以水为名。我顺着水流、逆着命运而行。小船听话地向前漂,撑船的不是我的双臂,而是一股我不想知晓的力量。十一月是祈求雨水的时节,我祈祷能寻到一方土地,让我像雨一样落在上面,没有重量也没有躯体。

“服从一切,除了爱。”可怜的阿姐西林西娅曾这样对我说。是爱驱使我离开库鲁马尼,远离我自己,远离眼前的恐惧和未来的噩梦。我违背父亲的规矩并非出于叛逆,让我做出这一疯狂举动的最大原因是听说访客们就快到了,他们其中有一位名叫阿尔坎如·巴雷洛的猎人。

这个男人很久以前就捕获了我。从那时起,我内心再无平静。从爱中逃离是对爱最完全的服从。我年龄越大,就越受这份爱的奴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条河能将我从这一陷阱中解放。

那是十六年前,我们的命运交会。那年我正好十六岁,只是个孩子,但我的梦想却早于躯体先一步衰老。离开库鲁马尼是我那时唯一的目标,我会在周日下午到修道院的鸡舍去偷鸡,再拿到公路上卖,想要攒钱逃到城里。

但公路上少有人经过。时值年,战争才刚结束,仍旧像是有一副隐形的绞架让一切慢慢窒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商贩都聚在死气沉沉的公路上。也许这是一种祈祷,我们都跪倒在命运面前。

也许是因为间或有伐木工人的卡车经过。有权势的人才能做木材生意,我们称这种人为“地主”。不论谁经过,我都举起手中的鸡,它们茫然地拍打着翅膀扑腾。从没有人停下,也没人买。鸡在愚蠢的咯咯声中落回手的控制,仿佛上一个瞬间的大胆反抗太过沉重。

有一次,库鲁马尼唯一的警察马里凯托·布劳布里奥朝我走了过来,彰显着他的权威,询问我的商品从何而来。他指着那些母鸡,说是犯罪证据,指控我偷盗,命令我和他走。

“去警察局?”我害怕地问。

“你应该知道库鲁马尼没有警察局。我有专门关人的地方。”

马里凯托经常滥用职权,人尽皆知。那一刻,扰人的眼神证实了他对我不怀好意。我感觉天变暗了,我的腿也软了,然而顶在腰上的枪杆并不允许我有丝毫推脱。

“求你别伤害我。”

就在那一刻,阿尔坎如·巴雷洛凭空出现,像是突然而至的骑士。他骑着摩托车,停在我面前,犹如气宇不凡的帝王,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警察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在片刻沉默的思索后,他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猎人是否清楚他的出现对我有何种意义,他只是说:“能让我带走一只鸡吗?”

我希望他把我带走。男人盯着我,眼中带着明显的惊讶。我从未被别人盯着看过,突然感到害羞。那一瞬,我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有身体。

“你的眼睛。”他感叹道,“啊,你的眼睛!”

我手足无措,就像不能飞也发不出声音的鸟。

“你的身体很美。”这位外来客低声说。

他用语言脱掉了我身体和灵魂的外衣。为逃开这种折磨,我朝河边的树荫走去。男人推着摩托车跟在后面。

我慢慢环视周围的景色。世界如此之大,一望无垠!宇宙浩瀚无边,而外来客在等待一个回答。太多的想法从脑中闪过。我想让他用摩托车帮我母亲运水。我想让他帮库鲁马尼的女人们捡柴火、收黏土、运蔬菜。

我默默看着河水,阿尔坎如开口问我河的名字,他说他来是为了抓河里那些让人害怕的鳄鱼,得先知道河叫什么。

“全名是隆迪·里德娅河。”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我们只叫它里德娅河。”

“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对一种雏鸠的称呼。”

“雏鸠?”阿尔坎如问道,然后他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觉得有趣。

“这名字起得对,有些河流确实能让我们飞翔。”

猎人如是说。我们望着河水,互相道别。如今这同一条河成了我离开库鲁马尼的路,我要通过它来逃离家庭和命运。

阿信说

母亲阿妮法已经在父权制的意识形态中麻木,她不仅忍受着丈夫的虐待,并把来自男人的压迫施加到女儿马里阿玛身上。马里阿玛面对这样的传统,这样的现实,做出了和母亲截然相反的选择——她试图通过里德娅河逃离家庭和命运。

在马里阿玛身上,我们看到了希望与自由,以及强烈的反叛精神。在你此前读到过的作品里,有哪些人物身上有着和马里阿玛相似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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