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莫桑比克 >> 莫桑比克地理 >> 20拾肆莫桑比克茫茫然的边境穿越,
#行至中部城市Beira_贝拉,再往西穿过边境线,直至津巴布韦首都Harare_哈拉雷#
莫桑比克的国土南北狭长,北部地区和四个国家接壤。如果按纬度从高到低排个序,那分别有西边的津巴布韦、西北向的赞比亚、正北方的马拉维,还有东北部的坦桑尼亚。虽然这样让我无论想走去哪都能行得通,如此多样的选择,一时间竟像满桌的美食,我不知道第一口应该先入哪盘了。
四个国家我都想穿行,如果接下来去到的位置太靠北,要不就会把津巴布韦落在后面,到时候需要从其他国家再折回;要么我得从境内就走回头路,到中部的Beira再转站往西去津巴布韦,然后才能继续一路向北,把它们穿成一条线。
从津巴布韦大使馆拿回护照之后,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身,但那时发生部落冲突的地带,局势并没有好转。而且我已经答应两个瑞士姑娘,绝不会冒险坐大巴,所以开始给自己搜寻北向某个目的地的航班。
经过再三考虑,无论是从往后几个国家的路线顺向,还是自己对莫桑比克的情感,我都偏向于舍弃莫桑比克的北部地区。最终决定坐飞机到Beira后,直接转车去往津巴布韦边境。
最艰难的不光是做这个决定,我没想到这一程终于走到终点的时候,人几乎要累到垮掉,所穿越的距离之长也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期。
从Maputo飞往Beira的航班是7月5日晚上9点的,定晚上的机票无外乎是要节省开支。也想着自己现在有个睡袋,可以在那边机场里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既能留住客栈的钱,机场的安保还能让我不用担心夜间的安全。嗯,一举两得,想得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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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客栈出发,19点不到的样子就已经到达机场。晚上出行的人不多,通过安检的速度很快,在登机口稍作安顿,我的时间还富富有余。听着音乐、写下点随笔,而后准时登机、准时落地,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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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Beira机场大厅。很显然,这是航班非常有限的小机场,大厅四四方方的一块地方,一眼可以看个遍。在哪里来打地铺好呢?想找个能避人眼线的地方并不太容易。再往出走走,过道上有几间小商铺正在整理门店准备关门。旁边拐角地方看到排长椅,位置还蛮隐蔽的,好,那就这里吧。
既要尽可能地把睡袋收拾舒服,还得确保两个背包都能锁在身体上,我费了不少的功夫和脑筋。终于觉得哪怕是熟睡的状态,也没人能动得了我的包了,于是安心地躺下、闭眼、睡觉——10分钟不到,有人拿什么东西捅我——警卫!睁开眼睛一看见那个跟英文“POLICE”长得很像的那个单词我心里就冒火!在Maputo,不止是到的那天被打劫,其实后来还被拦了很多很多次。那张做了公证的护照复印件从包里掏进掏出,都烂到我要在它背面粘上胶带了!
冷静、冷静、姑娘你得冷静。稳定一下情绪,我问他是什么事。结果他听不懂也说不了英文,但好像态度还不错,发现我们彼此无法沟通,马上到旁边店铺招呼一个小哥哥过来。
小哥哥翻译说:“抱歉,机场后半夜是要关门的。因为现在已经是最后一架航班落地了,我们正在清空所有人员,然后关闭机场......”
什么?机场,还要关门?我的天!赶紧和人家解释,我在Beira没有预定住宿,现在出去找的话实在是太危险,根本也不从下手。问说警卫能否通融一晚,保证明早他们一开门我就马上离开。
“不可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SHIT!!怎么办?我脑子里已经开始设想接下来怎么才能从机场到Beira市区、怎么找客栈等等一系列恼人的问题......
警卫可能看出我实在为难,跟小哥哥说了句什么,接下来我听到的是——
“或者你到机场警卫室里凑合一觉?”
嗯?这是从一个莫桑比克“POLICE”嘴里说出来的话?我瞪着眼睛瞅着那个警卫,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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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还要继续清场,他嘱托小哥哥带我过去驻点。当时我心想,可算让我在莫桑比克遇到个穿着制服还很善良的人。
警卫室很小,门口的一张大桌子就要占去1/3的地方,桌上满是对讲机,还有两个老旧的电台、扩音大喇叭等等他们日常工作会用到的物件。我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有床,而且,没有窗户、没有门。
一共有4、5个人在屋里,有男有女,小哥哥大概是和他们说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似乎他们都不反对,只是稍稍打量我一番。太好了,谢天谢地。
恰好那时候轮到一位女士休息,她拿起拖把擦出一小块地方,估计就是用来睡觉的了,看来他们平时也都只能打地铺。完毕之后她抬头看看我,然后又在旁边擦出一块干净地方,招呼我过去。不会说英语,女士就指指那块地方、指指我,又做出一个睡觉的姿势,示意我可以躺在那里。“非常感谢!”我笑着对她说。
#警卫室里我的地铺#
大桌子下面有袋东西是这位女士的,薄棉垫子、厚衣服她用来铺在地上,而后抽出一个蚊帐,娴熟地站到凳子上往天花板的钩子上挂。我也累了,摊开睡袋直直往上面一趟就要睡觉。Beira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海的原因,那天晚上闷热的很,当时我短袖外披了件衬衫都觉得热,这温度根本就不用钻到睡袋里面。
可女士见到我就那么躺着,连忙摆手,嘴里着急解释着什么又完全听不懂。她只得从蚊帐里爬出来拽我起身,拉开我睡袋拉链后示意要我进去。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女士不住地拿指尖轻轻戳自己。嗯?我更茫然了。
身子钻进睡袋,胳膊还露在外面,太热了。那位女警卫还是着急,一定让我把手也放好,我心里冒出一万个问号。
闭眼、睡觉——1分钟不到,我就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替我着急了——蚊子!巨大无比,而且非常多——它们好像就等在那,人一躺下,马上全方位地围攻过来,千军万马的架势。我一个平时从来不招蚊子咬的人,着实被它们吓得不轻,看起来几乎有苍蝇那么壮啊!
脖子露着就叮脖子——还好我有脖套。可脸呢?把脖套往上拉拉,能挡住一半。实在没法全遮住,还没过几分钟,身上的汗已经是一茬接一茬不停地流,这跟暑伏天里裹着棉被有什么区别?结果呢,蚊子连我眼皮都咬!气得我只好翻出冲锋衣,手缩在袖子里、袖口锁好,再把帽子严严实实扣在脸上——要么被蚊子抬走、要么在睡袋里“洗澡”,我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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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除了坚持不懈想要叮我的大蚊子,警卫室桌子上的各个对讲机和电台也没停过声响。这里有可能也是传达室,夜间不断有人传来消息,然后值班人员需要再转出去。所以我整晚没能踏实睡过一会,起来时甚至感觉比入睡前还要累,浑身酸痛。
清晨6:00左右,昨晚那位女士过来推醒我。当我掀开扣得服服帖帖的冲锋衣时——嚯!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毫不客气地告诉我,我这身上的汗臭味到底有多重......
警卫室里换了几张脸,现在总算有一个能交流的人,于是问问我的情况。不出所料,都不用我做什么详细说明,他就已经变得非常吃惊,然后迫不及待地转头告诉其他几位。大家齐刷刷地看着我,sigh......自己倒是习以为常了。
到Beira之前我打听到,从这里有直接通往津巴布韦首都Harare的火车,虽然会路上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这样可以免去所有的舟车劳顿。要知道,如果想从这里一点点坐车前往,那光是远途车就得坐上4趟,中间可能还少不了要长距离的步行。
火车票无法提前预定,我向他们打听坐什么车能到火车站。听到我的问题,他们一时变得很懵,互相交流之后还是满脸疑团,似乎要回答出来很是困难。
“据我们所知,那趟火车早就取消了的,因为边境时常会不安定,通车很容易受阻......”
天呐......我着急了,坚持说就在达到这里之前,分明还有人跟我说直达火车还通着。我麻烦他们再帮忙确认下消息的准确性。想想当时也真是急过头了,人家常年在Beira,又是当地的交通警卫,这样的事怎么会不确定呢。
那会的心情相当低落,晚上没休息好不说,现在接下来的路就变得漫无边际了。但警卫室不可能继续收留我,而且哪怕当时真的身处客栈,自己也是同样留不住。路摆在眼前,走还是不走?
没的选,只能走!
其实旅行中有不少这样的时刻,无论你是厌弃、遇到多么克服不了的挫折,或者只是单纯的疲惫不堪,都没办法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或者说,也能赖着,可要是赖下了,那还出门来干嘛呢?那跟在家里窝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近些年我们身边非常流行“说走就走的旅行”,隐隐当中鼓励、甚至可以说引诱着年轻人辞掉工作“出去看世界”。加上各个大大小小的平台上,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精美照片推送,好多懵懂、同时又对手上工作心存不满的年轻人,真的就辞职出门,看起来是多潇洒。这部分人多少都是信奉“旅行可以改变一个人”这种说辞的,热心期盼着“在旅途中找回真正的自我”,归来后能有彻头彻尾的变化。
只有真正在路上走过的人才能明白,那都是些不负责任的鼓吹罢了。在“朝九晚五”的生活模式当中,我们有太多的人埋怨着空虚和无趣。于是把希望寄托于远途旅行,盼着外面纷繁多样的世界能把自己也渲染地很精彩。可出了门才发现,现在全天、整周、乃至整月的时间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眼前,等着我们去安排、规划,而我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如果是跟着热门景点一个一个地踩过去,不久也就会乏味,那感觉和原本对“朝九晚五”的厌烦如出一辙;要是想真正地融入当地,那无疑要投入大量的精力、时间,甚至是智慧来给自己制定路线,而且还要做好应对各种困境的心理准备以及体力。
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而返程回家的,国外、国内的都有。但他们又不好意思出来没多久就回去,于是硬要耗上一两个月,好让自己有点底气去说“我是去xxx旅行”,而不是“旅游”。如此之后只得再回去“朝九晚五”,想必会比以前更空虚吧,当然也就更谈不上会有十足的“改变”。
我始终觉得长时间的旅行就是一种生活方式。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朝九晚五”归置妥当,那出了门不可避免的,最后还是要走向枯燥。当然会有不少真正有收获的人,但其中所付出的代价、所经历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真正明了。
#从Beira机场出发时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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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的选择,只得把两个包一前一后再挂回身上继续前行。警卫室里的人很善良、很热心,我首先要坐北京哪家医院能治疗好白癜风北京白癜风哪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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